
《新山水》系列
各种语言方式在传递过程中一定有增加或者减少的可能性
色影无忌:到处都是照相机。
邵文欢:中外游客差不多,像我们的父辈,更希望在有“黄山”两字的大门前或“迎客松”下拍照留念。我就在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经常会感觉到旅游者们徜徉在某种经验的依托中,显得恍惚、百无聊赖, “到达”与“悖离”是这么的不确定。越接近尊奉的溯源,却似乎越加远离。这是不是“异化”?
当然现代社会的加速,对人造成的压力是需要寻找一种释放的途径,这可能也是一种现实的状态。其实我也是置身其中的游客。
色影无忌:我注意到你的网站上有些作品同一个画面会用不同的形式来做,这是什么原因呢?
邵文欢:我的手工感光综合材料作品,严格意义上,一件就是一件,是不可复制的。这和一个画家通过某个固定的形象画了很多自画像一样的。虽然底片是一样的(其实有时根本就不一样,我会在第二次使用破坏过的底片),涂绘是没有严格的工厂标准的,不可能精确控制的。每次体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完成一件作品每次会先做实验(即所谓的打样版),多方总结后再确定完成品,有时综合的看,打样的作品会更显生命力,不一定有时间先后的,不一定的。
色影无忌:你对图片的复制性是怎么看的?
邵文欢:瓦尔特·本雅明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品》里,我的理解他也说到图片到图片的传递过程是有着能量的衰减。各种语言方式在传递过程中一定有增加或者减少的可能性。复制就有可能带来满目充斥,加上图片所谓的逼真性,就更具有“谎言”在善恶的走向上显得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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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水》系列
一种形象一旦形成符号以后,其本身的发展空间可能就停滞了
色影无忌:你的某些作品都是采用拼合的方式,这样做是否为了克服传统山水的散点透视同摄影的焦点透视之间的矛盾?
邵文欢: 06年有一批作品《或在此》仿视屏系列,是比较主动的这么想着去做的。就是用15-20几幅单张的作品拼起来的,基本每张都各自一个焦点,从整体拼合看,又会感觉是一个统一的焦点,但看到每小幅的边缘时你又会觉得越来越不符合视觉。
色影无忌:现在很多人喜欢使用传统的符号去表现非常荒谬的事实,但是你的作品大部分还是体现的比较古典和传统的东西,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出发点?
邵文欢:从旁观的角度看,作品里可能会有一些复古的情绪,但这种平静的情绪是起伏的,可能还会有些反讽,理不太清,有时是纠缠不清的。但我绝对不是去表达已有的传统。08年奥运会以后中国元素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符号一样的东西。一种形象一旦形成符号以后,其本身的发展空间可能就停滞了,这或许有些偏激,但这是我个人的观点。其实摄影挺难的,通过机械之“眼”很容易受到客体的限制,因此在摄影当中就会流行题材论,但是一个题材一旦固定成为符号,也就“死亡”了。当然在商品中,市场懂得怎样让一个形象成为你永远值得去买的符号。这和艺术创作中有什么不同,没具体想过。
色影无忌:你的作品命名为《新山水》,你的“新”在什么地方?
邵文欢:首先一点我是现代人,我用摄影来拍风景,用暗房、绘制甚至数码技术来完成。这都应该是区别旧的吧。另外这个题材以前做的不乏少数。但是我会尽量关注在现时代“异化”了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