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资料:三个人的“后切尔诺贝利”
以前曾写过一篇名叫《选秀以及陈词滥调词汇表》的文章,其中陈词滥调之一就是拍摄灾难之后的切尔诺贝利。
25年前,切尔诺贝利附近的普里皮亚特小城,人们在仓促之中逃离,留下一座空城。灾难造就了一个荒芜之城,使得切尔诺贝利不仅成为一个灾难旅游地,也变为无数摄影师的掘金之地,如果搜索“切尔诺贝利+纪实摄影”,你会找到一大堆照片。
不是千人一面,以下三位摄影师长期关注切尔诺贝利的灾后状态,将之放在一起介绍,是想展示他们切入选题的不同路径,同时也想引发大家对所谓“后灾难摄影”(aftermath)的一个思考。
法国摄影师作者吉拉姆·赫伯特,花将近十年时间拍摄切尔诺贝利核爆中心区的故事,记录了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的“新”生活:重返家乡的人,以及将之当做庇护所的流浪汉。但这个“生活”本质上却仍然是绝望的,没有任何生机,吉拉姆提道:“这里没有正常的社会生活,有的只是‘遗弃’。”
吉拉姆的作品围绕故事展开,比如,“切尔诺贝利的河流”,“星期六晚上”,“普里皮亚特城的空房子”,等等。近两年他开始和搭档制作纪录片,这使得他的作品得以在多个平台上展示,除了发表在世界各地的报纸杂志上,最近在法国世界报的网站上以网络纪录片的方式传播,同时还在画廊以多媒体装置的方式展出,另外也有画册出版。
介绍的第二位,是德国摄影师盖德·路德威格(Gerd Ludwig)。这位老牌的摄影师一直为美国《国家地理》工作。他持续关注前苏联解体后的发展变化,并于2001年出版画册《帝国的分裂:苏联解体之后》(Broken Empire: After the Fall of the USSR),记录了这个国家十年间发生的故事。这部作品应该说是他拍摄切尔诺贝利的引子。
盖德的拍摄工作也持续了几年,最近,他的一些新作在德国的地平线(Horizonte)摄影节上展出,题目叫做《切尔诺贝利绵延的阴影》(The Long Shadow of Chernobyl )。值得一提的是,盖德对切尔诺贝利的报道,在资金支持上使用了新办法。他最后一次去采访,临行之前在“众包”(crowdfunding)网站kickstarter上展开了募捐。在一段视频中,他提出,自己需要5万美元的支持,在两个星期到核心区的拍摄中,要花费2.5万美元来租车和雇佣司机,而另外2.5万美元则要用来做项目的推广和后期的展览出版。
随着展览的顺利举办,说明他的募捐还算成功。这位国家地理摄影师经历了传统媒体的繁华时代,同时也跟上了网络发展新时代的步伐。
第三位,美国摄影师迈克尔·弗瑞斯特·罗斯波特(Michael Forster Rothbart),虽不如前两位有名气,照片也拍得一般,但他的摄影报道工作很实在。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对仍居住在切尔诺贝利地区的人展开深度访谈。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其所建立的网站:后切尔诺贝利(after chernobyl)。
网站分成这样几个部分:观看照片、互动参与式讨论、观看对当地人的视频采访、阅读摄影师本人的博客、参加摄影师的展览。尽管网站还很粗糙,但能看出作者的工作和努力目标很明确,他关注和读者的交流,关心自己信息传递的效果。最重要的是,他并非表象地挖掘这个灾后之地的眼球效果,而是好奇于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还有人住在这里,是因为亲人,因为职责,因为和土地的关系,因为工作,还是因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园呢?
其实很多灾后报道,摄影者本人只是想在这个题材上掘金,最终使得他们的照片除了眼球的夺目,不能提出任何问题。